些许的骄傲说：“好兵啊。”

    “好兵是好兵，可惜姊夫再练下去，粮食只能撑一二个月......咳咳，这和咱们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啊！我还以为咱们能大练士伍，尽快去代北干一番事业呢！”

    李始之感叹着，康朱皮听了也心一沉，知晓小舅子此言非虚，按照他目前的强度与频率，粮食最多吃两个月就要见底了，如果提高训练强度，从五日一练改成三日一练，那可能撑一个月都够呛。

    若论步兵队列训练的坏处，那就是后勤压力急速增大，八个步队四百人，还不算两个骑队的人马训练损耗，就让康朱皮结结实实感受到了“没有生产力”，什么事都不好干的困局。

    首当其冲的还是吃饭问题，每次训练完，步兵战士们的食量就大增，更兼他们缺乏肉蔬等副食，对黍粟的需求就更大了。王钧经常苦笑，说训练一天后，从上到下的每个人都恨不得是老年廉颇化身，“餐斗米，肉十斤，哦，没有那么多肉，那就得再来半斗米。”

    饭量增大，可不是只消耗粮食储备的孤单事件，随之而来的燃料问题也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取暖、做饭、烧水都需要燃料，甚至洗手洗漱也要用，因为洋水河与桑干河都结冰了，只能费人力去凿冰，再把冰煮化来取水。

    为此，不仅每天都有几十人砍柴砍树，还有更多的人按照康朱皮的吩咐，去捡拾附近丘陵小山下常常露出来的黑色“石墨”或“湮石”，也就是煤块，以填补燃料之缺。这又减少了能维持训练的兵员，除非康朱皮投入更多的粮食，从其他豪强处购入燃料。

    摇了摇头，康朱皮已有了解决粮食危机的盘算，只是执行那一系列计划，无疑需要更强的部队，就现在康朱皮手握的武装水平，还远称不上放心。

    而随着粮食的飞速流逝和春耕时节的临近，箭已上弦，不得不发，退一步就将前功尽弃。

    望着看似如刀劈斧削般整齐的百名部下，康朱皮有心检验一下他们的真实素质，平常军姿站的好，与上阵厮杀毕竟还是两回事。

    “骑兵队，跟我来，给他们加点料！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除去五百名正规战士，当时我的营地里还有一些少年、老头、健妇，以及“不甚质朴的小商贾、县城贫民、破落游侠子”之流也还有一定战力，可以编组为民兵，但我没有足够的兵器来武装他们，因为正规军都不够，更没有多余的粮食来满足他们的训练所需。

    在最辛苦的时期——这个时期随着部队规模不断壮大而延续了很久，我只能让新兵和杂牌民兵先用镰刀改装的逆刃刀，锄头绑木矛的山寨长戟还有打谷用的连枷棒凑合着，铁匠不够，打制好兵刃需要铁与技术人才，我一时半会弄不到。

    再者，训练是小事，后勤是大事，百姓刚饿了那么久，不吃饱，营养跟不上，身体可撑不住，我可不想练了几次军姿，就把人都练死了，只能减缓训练频率，一天一操根本不可能，三天一操耗费的粮食与其他物资都大的要命。

    为此，我不得不把新兵民兵都赶去从事后勤工作，这不单单是为了砥砺他们的意志，还是要解决麻烦：燃料、吃饭、喝水、排泄物、精神压力、伤病，啊，当时什么都是问题，每个问题都能制造乱子，都需要我去解决，或者至少带一些可塑之才去解决。

    ——《往事录 卷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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